美或允许乌用美武器深入打击俄领土，美国对乌政策变化，允许乌用美制武器打击俄境内目标，引发关注

今年3月，救援人员在俄罗斯别尔哥罗德市遭乌克兰越境袭击后清理废墟。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 张浩天

今年5月下旬，美国对乌克兰政策作出重大转变，允许乌军使用美制武器袭击俄罗斯境内目标，而此前两年，“不使用美制武器跨越边界袭击俄罗斯”一直是美国给乌克兰划定的红线。

乌克兰对于这一限制颇为不满，今年在新加坡举行的香格里拉对话会期间，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不，现在还远远不够。”半个月后，在北约总部会议上，美国官员透露，对乌克兰的限制已经放松；美国不仅会向乌克兰提供其所需的武器，还允许乌军用它们向俄罗斯领土开火。

美国《防务新闻》网站刊文称，围绕跨境打击的政策变化是俄乌冲突带来的诸多挑战的一个缩影，如果西方继续对乌克兰“松绑”，这场冲突可能带来更多变数。

乌克兰要求无限制射击权

5月初，俄罗斯在乌克兰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附近发动新攻势。哈尔科夫靠近俄乌边境，俄军即使不越过边界也能发挥火力优势。“科夫尔攻势”是促使美国改变立场的关键因素。不过，乌军对美式武器的使用并非无限制，他们可以使用射程约80公里的“HIMARS”火箭炮袭击边界另一侧的俄军集结区。但射程更远的ATACMS弹道导弹无法打击俄罗斯境内纵深的目标。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西方目前的政策足以确保乌克兰战线稳定。今年6月，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在访问欧洲时表示：“我看到俄罗斯的进攻速度已经减缓。”一些分析人士对此持怀疑态度。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研究员迈克尔·考夫曼认为，俄罗斯进攻速度减缓是由其他因素造成的。“在（美国）政策变化生效之前，俄罗斯的进攻已经达到高潮。”该研究所地理空间情报负责人乔治·巴罗斯认为，允许乌克兰军队发动更密集的跨境打击，意在迫使俄罗斯分散兵力，使其更难发动进攻，“但从长远来看，此举影响不大。”

一些西方军界人士主张，应取消对乌克兰使用美制武器的一切限制。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布鲁塞尔接受《防务新闻》采访时提到，乌克兰的跨境打击“是自卫权的一部分”，避免局势升级不是乌克兰的义务。立陶宛国防部长劳里纳斯·卡修纳斯也宣称，对乌克兰的限制“纯属无稽之谈”。

掌握最终话语权的美国官员刻意回避这一矛盾。在被问及该问题时，参加北约会议的美国代表团给出了几个模棱两可的关键词，如“有限”、“军事目标”、“越过边界”，强调“无法提供更多细节”。此后不久，美国公共广播协会网站发布了对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的采访，其中沙利文的立场似乎有所转变，称乌军的打击范围可能“扩大到俄罗斯试图夺取更多土地的任何地方”。

美国不希望乌克兰袭击民用设施

对于提供给乌克兰的远程武器，美国要求乌克兰军队遵守一定的使用规定。《防务新闻》分析称，这背后的原因之一是美国希望乌克兰集中精力对付哈尔科夫及周边地区的“近距离”部队，避免被美国武器更高的作战性能分散注意力。俄罗斯是核大国，对战争范围扩大的担忧一直影响着美国的决策。据《今日俄罗斯》网站报道，今年5月，俄罗斯总统普京明确表示，如果乌克兰继续使用西方武器袭击俄罗斯平民目标，俄罗斯将通过“建立安全区”等方式予以回应。他说：“我们已经警告他们不要侵犯俄罗斯领土，不要袭击靠近边境的地区，否则俄罗斯将采取行动。”

不过，与冲突初期相比，西方的担忧似乎有所缓解，乌克兰不断获得更先进的武器就是明证。今年春季以来，随着美制ATACMS弹道导弹抵达乌克兰，乌军开始频繁使用这种武器进行打击，乌克兰军队还对克里米亚地区的俄罗斯目标发动了一系列攻防打击，摧毁了包括防空系统在内的一些“高价值资产”。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分析称，乌军远程火力效能的提升将迫使俄军重组其远程火力打击部队，而战争研究所的乔治·巴罗斯则表示，如果西方彻底解除对远程打击的禁令，乌军有能力在更大程度上将对手的防空和电子战部队远远甩在身后。

争议最大的莫过于乌克兰袭击俄罗斯民用目标和基础设施。《防务新闻》披露，过去一段时间乌克兰袭击了俄罗斯数家炼油厂，在美国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美国助理国防部长塞莱斯特·沃兰德在众议院听证会上表示，五角大楼不希望乌克兰军队袭击民用设施，“这不会显著削弱俄罗斯的战争潜力”。

有分析人士称，没有迹象表明乌克兰在针对俄罗斯炼油厂的行动中使用了西方武器。一位匿名的乌克兰官员告诉《防务新闻》，乌克兰至少有两种自制的远程打击手段，其中一种就是无人机。该官员强调，乌克兰知道如何制造远程武器，并能提高产量，主要障碍是缺乏资金。

负责装备采购的乌克兰国防部副部长德米特罗·克里缅科夫则相对谨慎，他表示，乌克兰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主制造大量远程武器，未来一段时间内，乌军的远程火力大部分仍需外国提供，因此必须遵守一定的“规矩”。但他强调，打造乌克兰自己的远程打击手段始终是当务之急，“这绝非易事，我们需要时间”。